“别走！”
听到玄穹的声音时，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。
他正在婚宴上，又怎会在乎我去了哪。
玄穹站在忘川旁边，他连我的衣袖都没抓住。
他想跳下去，却被一股神力拦住了。
棠禾拿着捆仙索，把他绑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让我再见她一眼吧！”
他双眼通红悲痛欲绝，好似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棠禾冷着脸，眼含泪水，“玄穹战神，如今你已是罪人，莫要脏了师父的轮回路！”
入忘川前，我特意喝下了前尘水，为的就是把前世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。
那些回忆便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了。
第一世，我入了地狱道，成了地狱里的恶鬼，每日都要进油锅入烈火。
第二世，我入了恶鬼道，成了人间街头上永远吃不饱饭的乞丐，浑浑噩噩过完了一生。
第三世，我入了畜生道，成了一只下水沟里的老鼠，永远见不得光。
这一世死的极快，我在找食物的路上被车给碾死了。
第四世，我入了人道，成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。
这一世过得很长，我生于山野长于山野，快乐极了。
自我记事起，总有一个人偷偷摸摸跑来看我。
他或是躲在树上，或是潜在水里。
虽然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过面，可不知道为何，我就是确定他是来看我的。
他或是个青年，又或垂垂老矣。
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，我总能认出他。
第五世，我入了阿修罗道，成了改过自新的怪物，嫉恶如仇，为世人扫去罪恶。
第六世，我入了天道，成了刚飞升的上神。
在我飞升的瞬间，天道上站满了人，他们看着我神色各异。
站在最前面的上神眼含泪水，不知为何，他们都对着我恭恭敬敬行了礼。
“恭迎皓月天尊！”
那位月神带着我去了住的地方，她对我很温柔，就好似我是她多年未归的故人。
我住的地方有些远，过去时总会路过一个种满梨树的院子。
每次路过这里时，我总是莫名其妙的难过。
终于有一次，我忍不住了。
我拉住月神，“那是什么地方啊？”
月神愣了愣，看到我指的地方后皱了皱眉。
“那是从前的玄穹战神的故居。”
“那他如今去哪了？”
“他啊，早在一百年前就仙逝了。”
月神的声音很温柔，我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我走过去时，院子里的梨花飘着落了一地，就好像在与我告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