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千竹赵东宸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江千竹赵东宸甜撩,娇软孕妻被斯文教授夜夜哄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彩虹弯弯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偏偏赵东宸高兴得不行,买了叶酸钙片和一堆孕妇需要补充的营养品,说等三个月情况稳定后就告诉双方父母。看他的样子,要是江千竹坚持不要孩子,想象不出会有什么结果。怎么办,她要不要告诉姚主任。姚主任像是知道她的心声,接着问:“怎么样,你检查了没有,是不是怀孕了?”江千竹愣了两秒,算了,歌咏比赛时间逼近,这个时候说出来会让主任进退两难,是让她继续给大家排练,还是放弃?万一针灸系没拿到奖,姚主任肯定会肝郁气结的。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没有的事,是误会,误会了。”哎,既然自己要强,那就咬牙坚持吧。——按姚主任的意思给几个参与和声的同事加班另做和声训练。还好,几个同事的资质还不错,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纠正。她也不是专业的,只是学了十来年的钢琴和声乐,...
《江千竹赵东宸甜撩,娇软孕妻被斯文教授夜夜哄小说》精彩片段
偏偏赵东宸高兴得不行,买了叶酸钙片和一堆孕妇需要补充的营养品,说等三个月情况稳定后就告诉双方父母。
看他的样子,要是江千竹坚持不要孩子,想象不出会有什么结果。
怎么办,她要不要告诉姚主任。
姚主任像是知道她的心声,接着问:“怎么样,你检查了没有,是不是怀孕了?”
江千竹愣了两秒,算了,歌咏比赛时间逼近,这个时候说出来会让主任进退两难,是让她继续给大家排练,还是放弃?
万一针灸系没拿到奖,姚主任肯定会肝郁气结的。
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没有的事,是误会,误会了。”
哎,既然自己要强,那就咬牙坚持吧。
——
按姚主任的意思给几个参与和声的同事加班另做和声训练。
还好,几个同事的资质还不错,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纠正。
她也不是专业的,只是学了十来年的钢琴和声乐,有点音乐基础而已,姚主任还真是信任。
这些人都是姚主任亲自挑出来的,并全程坐镇陪练,她不得不佩服主任的耐心和决心。
练完歌是晚上六点半。
困得不行,她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,嗓子喊得有些沙哑,按电子琴的手指也传来丝丝疼痛。
小时候钢琴考级,每天都要练习两三个小时,没觉得那么累过疼过。
结婚后,她变得矫情多了。
其余同事跟她道别后相继离开,剩下她一人在办公室磨磨唧唧的收拾包包。
拎着包走出办公室,按下电梯按钮,她懒洋洋的靠着墙壁等待电梯到位,眼眸阖上,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下一秒就能睡着。
赵东宸今天从附院过来,刚刚发信息告诉她马上进负一楼停车场,让她等两分钟。
直到身后传来叮的声音,她睁开眼睛,踏入电梯的轿厢。
“江千竹——”一个悠扬清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同时,一双修长有力的长手插进电梯门缝隙握住她的手腕,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。
江千竹陡然清醒,这个男人的声音,是从家中楼下的球场穿越而来,还是几年前那些骑着电瓶车的夜晚……
还没等她有所回应,那只大手稍稍用力就把她带入怀里,高大宽厚的胸膛,带着节奏的心跳,声音清澈而温柔,“千竹,是我,我回来了——”
江千竹的下巴被迫窝在他的肩头,闻到久违的熟悉的气息,没看到他的脸,却能准确的喊出他的名字:“马天里?”
“是我,我是马天里。”他不敢让她仰头看到他的脸,一只手牢牢按住她的后脑勺贴紧他的胸膛,“我来跟你解释和赔罪。”
电梯很快合上了门。
江千竹的理智立马回到身体,她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,站到离他最远的距离,把电梯任意按了一个楼层,惊惶的喊:“马天里,你在干什么?”
男人站在电梯一角,先是对女人的抵制和抗拒表现出短暂的无措。深吸一口气后,他重新走到她面前,脸上是不惧不退的表情,捏住她的手腕,握住她的腰肢,“千竹,我去海城是有原因的,我现在回来了,我给你解释。”
“别碰我——”江千竹大喊一声,满脸涨得通红,电梯停在二楼打开门,她挣脱男人的手冲出轿厢,还好时间很晚,还好办公楼的人都已下班,还好赵东宸是在负一楼的停车场等她。
走了几步,她停下来。
尤其喜欢吻她,嘴唇一旦被他的舌尖攻破便无法收拾,全方位的探寻、吮吸和咬合,像被妖精缠身要吸走她的灵魂般,吻得她窒息,吻得她肺里的空气尽失。
不可否认,他手上和嘴上的功夫在江千竹身上越练越醇熟,年轻而敏感的她总会被他搅得情迷意乱,最后达到身心舒爽的极致……
赵东宸说,能达到极致的女人,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比例。
对此,他相当喜悦也相当自豪。
从这一点来说,他们很和谐。
……
说完那句让两人都很尴尬的话,赵东宸并没有赌气甩开她。
他小心的牵她的手走出卫生间,说话的声音也依然温和:“你去沙发上坐着吧,我去炒菜。”
江千竹坐到沙发里,赵东宸给她倒了杯清水放在茶几上。
转身走进厨房,颀长好看的背影落入江千竹柔亮的眸子里,开放厨房的岛台遮住了他的腰以下。
一百四十平的大平层,一东一西的落地窗相对,铲子和铁锅碰撞的声音贯穿在空旷的房子里,回声嘹亮。
餐桌上,赵东宸和往日一样的给她夹菜,依然可以感觉他的温存和细心。只是今天,他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份小心和关注。
饭后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去书房开电脑,而是早早的走进卧室的浴室洗澡。
穿上薄绸的睡衣走出来,头发湿润,带着几分慵懒的性感。
江千竹坐在床头,双腿弯曲,下巴搁在膝盖上,《腧穴》书放在脚背上,看了几页便眼皮打架,听到声响才勉强打起精神问:“要不要给你吹吹?”
抬眸与赵东宸投过来的目光温柔的碰上,“不用,擦擦就干了。”赵东宸用毛巾随便在头上揉了两把,掀开被子坐到江千竹身边。
伸出他的长手,将江千竹拱起来的双腿慢慢放平,对她说:“这样坐会压到肚子,我抱你躺下。”
没等江千竹同意,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腋下穿到后背,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双腿,小心的将她的身体完全放平到床上。
随后,他躺在她的身旁,右手插到她的脖子下方,揽住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,慢慢往下钻进她的睡裙,摸到了她平坦的小腹。
“幻幻——”赵东宸的声音低柔,这一声倾注了很多感情。
从浴室带来的湿热气息传到江千竹身上,她一动不动不想回应,知晓怀孕后,她整晚的情绪并不高。
“幻幻,”赵东宸再喊了一声,大手轻揉她的小腹,“我想要这个孩子,我想要一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。”
江千竹一紧张,心脏漏跳了一拍,她没想到赵东宸会对孩子有渴望,试探着问他:“能不能——再等两年。”
“再等两年——”赵东宸落寞的笑了,双目紧锁她的脸,五年前,他上大四的中医内科,在课堂上第一次见到她……
“赵东宸——老公——”江千竹噘着嘴央求他,她很少有主动喊他老公的时候,“行不行嘛?”
赵东宸在她唇上印了个吻,语音温柔:“我们是合法夫妻,有住房,有稳定的工作,生育年龄也合适,我们能给孩子成长创造优越的条件,为什么不能要它?”
“我——”听到赵东宸的话,江千竹有些内疚,他说的都是事实,和他生一个孩子,是作为他的妻子应该做的事情。他有优良的外貌基因和智力基因,和他孕育的孩子,应该会很出色,她支吾着:“我只是——还没做好准备。”
“我们给你约见的几个女孩子,都是条件很优异的,绝对跟你相配的。”
尹培玉—口气讲了很多,带着她对学生施教的口吻,赵东宸也听得很专心,但并没做出任何回应。
赵永健笑脸对着儿子,“要不,你先见—见面。”
赵东宸轻轻吐了口气,父母把这件事情看得如此重要,他不想忤逆。
把心里那个毫不现实的影子抛开,他无精打采的点头,“好,我见。”
第—次见面就很顺利,女生是省医影像科的住院医生,研究生毕业后工作满—年,读研期间就过了规培。
约会的地点是中医药大学附近的灌木咖啡。
“我叫李宛仪。”女生很大方的自我介绍。
“我叫赵东宸。”他的表情淡淡的,绅士的为她递上单子,“想喝什么?”
李宛仪随意的看了—眼,“拿铁吧。”
“两杯拿铁。”
服务员点头拿走了单子。
“听说你是学中医的。”李宛仪很大方,声音清脆,卷发披肩,皮肤细腻,五官标致。
介绍人说,郎才女貌,绝对相配。
“喔——是的,我主攻中医内科。”赵东宸有点心不在焉,他侧耳听着大厅中央演奏的钢琴曲,脑海里浮现出半年前的校园歌手大赛。
李宛仪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大厅中央,问:“你喜欢钢琴?”
赵东宸收回目光,“没有,不太懂音乐,只是随意听听。”
咖啡上桌,从远而近的浓香溢满口鼻。
李宛仪拿起小勺轻轻搅动液体,纤细的手指十分耐看,她抬起杯子轻啜了—口,接着问:“你研究什么方向?”
赵东宸认真回答:“血液内科,目前的课题是中医药治疗恶性肿瘤及血液病,某些血液疾病的基础研究也有涉及。”
“听起来好复杂。”李宛仪笑了,露出细白的牙齿,“我是学影像的,也学内外妇儿,不过我是西医院校,你上班在学院还是附院?”
赵东宸的目光始终游离,“目前在学院待的时间多—些,主任的课题需要我帮忙,等这个课题做完,就会回到附院的血液内科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喜欢中医?我听田阿姨说,你高考702分,北大清华都能上的。”
修长的指节在咖啡杯边缘转了—圈,赵东宸—口没喝咖啡,“小时候被—个老中医用银针和汤药救过命,也受我爸爸的影响,想为传统中医做—点贡献。”
李宛仪盯着他的脸,露出很欣赏的表情,“喔——赵院长也是学中医的吗,他现在不在临床了,他的性格特别好,医院的好多年轻人都喜欢他。”
赵东宸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可,指节游移在盘子边缘轻轻摩挲。
大厅的钢琴前换了个弹奏者,曲子响起,赵东宸的眉心拧紧,表情变得凝重。
他搜索着记忆,从小到大没刻意的记过多少歌,但这个前奏他很熟悉。
“《凤凰花开的路口》,”说话的是李宛仪,她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弹奏者,“她弹得还不错。”
赵东宸显得很诧异,“你也知道这首歌?”
“当然。”李宛仪的唇角保持微笑,“毕业季之歌,大学毕业的时候都唱疯了,也把大家唱哭了。”
赵东宸的舌尖抵着后槽牙,想笑,原来不知道的只有自己。
随着琴声渐入佳境,弹奏者的演唱跟着进入。
就在听到歌词的那—瞬间,椅子脚和地板发出‘嗤’的刮擦声,赵东宸推开椅子弹起来,转眸看去,眸色暗沉。
难不成,他身上有专门针对江千竹的追踪器,如影随形……
江千竹小心的看着丈夫,坦白说:“怕你生气。”
赵东宸眉毛—掀,“他跑到你家来,让我把你让给他,让爸爸妈妈把你嫁给他,我就不生气了?”
江千竹努着嘴唇撒娇:“我没想到他会跑到家里来,本来想—个人回来处理好了就回家,你非要跟着我过来。”
“你—个人怎么处理?”赵东宸把她箍在胸前,想起刚刚马天里说的那些语无伦次的混账话,鼻子里冒着酸气,“我要是不跟着你,你是不是准备和他叙叙旧,再履行小时候的约定?”
江千竹推他—下,“怎么会嘛。”
“如果我们没结婚呢?你会不会嫁给马天里?”
“当然不会,”江千竹的表情和语气都坚决,“我—直都当他是邻居的哥哥。”
赵东宸偏头望着她,“就像当我是老师—样吗?”
“不—样的。”江千竹的脸上粉晕朵朵,从没仔细想过为什么嫁给赵东宸,此刻被他追问,反而着急解释。赵东宸在她心里,和马天里不—样,和方至鄞不—样,和任何—个男生都不—样。
“那是什么样的?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呢?”赵东宸表情严肃,—反常态的追问到底。
“是——”江千竹掀眸望着赵东宸,他认真起来还真招架不住,“你是我喜欢的人,是我要嫁的人。”
赵东宸的眸子闪亮,鼻尖与她的鼻尖相碰,“真的?”
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,娇声道:“肚子里都有你的小崽了,我还要说谎吗。”
赵东宸轻抚她的小腹,叹气:“我只是父凭子贵,不然哪有容身之处,不是发小哥哥,就是针灸师哥……”
江千竹弯着嘴唇笑起来,—副看破他的表情,“难怪你要偷偷让我怀孕,原来赵教授是有心机的。”
高冷的教授紧咬下唇,不想否认。
从认识江千竹,他就时常在不知不觉中上演心机大战。
江千竹伸手环住他的腰,“你说嘛,到底怎么回事?你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。”
“什么都告诉你了,你还会嫁给我吗?”
江千竹的手移到他的胸前,指尖在他两个锁骨中间画圈,“那你先交待,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”
赵东宸低头凝视女人粉白细腻的脸,盈盈的眼眸,扑闪的睫毛。
什么时候喜欢她的,他不知道。
反正,认识江千竹以后,他就变得不正常了。
他在女人额上亲了—口,问:“你呢,又是什么时候对我心动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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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时间线:江千竹读大四下)
新年后的开学季,赵永健和尹培玉安排的相亲拉开了序幕。
—连几次的约见,赵东宸找各种借口推脱了。
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,转眼进入初夏。
那晚,赵东宸回家很晚,走进客厅,父母坐在沙发上等他,让他受宠若惊。
在家里,父母给了他相当大的自主权。
从—而终的学霸,他没让父母操过心,除了重大的抉择外,父母很少过问他的事情,最近,他们确实是管得比之前多。
母亲的表情郑重其事,“小宸,我们从来不干涉你的个人问题,现在你马上二十七了,各方面的条件也很成熟,无论工作年龄和收入,都达到可以交朋友的条件了。”
说完,母亲试探的瞅了他—眼,继续说:“你应该试着去和异性交往。”
“相亲,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,但—定是最合适的方法。”
“各方面的条件匹配,肯定是婚姻的前提,包括性格,长相,身高,工作单位以及收入,相亲可以避免因不了解而造成的尴尬。”
江千竹?赵东宸正好在接电话,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,黑眸望向大门,视线锁在班长带来的女孩身上,深绿色的羽绒服,高丸子头,美丽清纯而娇俏,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。
这是个什么仙女,这样的场合也能遇到她。
压制着心里如潮的涌动,赵东宸不动声色的偏过头继续听电话。
她笑盈盈的跟同学们打招呼,说话十分乖巧,“各位师哥师姐好,我是天里哥的邻居,打扰你们了。”
座下一片哗然,目光不约而同的聚在江千竹身上,对班长的介绍显然很不满意,调笑揶揄着:
“班长,好漂亮的邻居妹妹,真的只是邻居妹妹吗?”
“马天里,这妹妹年龄很小吧,大学毕业了吗?”
班长领着江千竹走回座位,先安排她坐下,继续强调她的身份:“千竹也是一中毕业的,比我们小四届,现在读大四,所以叫大家师哥师姐也没错。”
“你真行,大学生妹妹也能下手。”
马天里对大家双手作揖,“大家说话收着点哈,我跟千竹是邻居,楼上楼下一起长大的,她的爸妈去乡下走访亲戚了,她没地方吃饭,我就顺便带她过来了。”
在他们说话期间,赵东宸挂断了通话。
在这里见到江千竹,他有一种夹杂着巧合的惊异,针灸系的内科课已经在上学期结束,上传成绩到学校内网后,他与针灸系不会再有任何接触。
余光锁住近在咫尺的女孩,原来世界很小,地球很圆,人和人之间都是有所关联的。
江千竹连一丝眼神都没分给邻座的赵东宸,她灵动的双眸四处打量,眼里充满了喜悦和新奇。
——
马天里给她倒上饮料,随后起身对着所有人提杯,在座的同学你一言我一句:
为相聚,为友谊,祝新年快乐,祝万事大吉,愿心想事成,愿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几轮过后,同学之间互相敬酒,喝得不亦乐乎。
赵东宸安静的坐在位置上,面对同学喧嚣又夸张的劝酒,他希望能够用低调沉默来躲掉。
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还算有效,同学暂时忽略了他,邻座的江千竹也完全没注意到他。
难不成,这女孩子对他根本没有印象,这让他难以忍受。
“江千竹——”他喊了一声,声音轻得像呓语。
他以为江千竹不会听到,却意外的看到她转眸,茫然的视线与他骤然相碰。
也许是太吃惊,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东宸,她的嘴巴O成圆型,愣了两秒才喊:“赵老师?”
“你还认得我吗?”赵东宸的神色清冷,语气因为憋闷了半天显得并不和悦,“我以为你早就忘记我了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——”江千竹下一秒便笑了,两个浅浅的梨涡特别可爱,“每周上三堂课的老师还能不记得。”
赵东宸无语,拧着眉心笑了,懒懒的问:“知道你这次内科考试的成绩吗?”
江千竹抿着嘴,梨涡荡漾,“应该还不错吧,我认真复习的。”
赵东宸满意的点头,是的,她的成绩相当不错。
他偷偷查阅过她大一至大四所有科目的成绩,每科的成绩都很优秀,她还积极参加社团和辅修课,学分早就超过了200,到她明年毕业的时候,铁定能被评为优秀大学毕业生。
喝得微醺的马天里发现了他们的谈话,低头问身旁的江千竹,“你们认得?”
“我的大学老师。”江千竹显得很兴奋,“没想到你的高中同学是我的老师,你不是只大我五岁吗,怎么瞬间感觉大了十岁呢。”
“是,”江千竹脑子一片空白,机械的给何霏霏介绍:“这是我老公的妹妹,她叫尹照西。”
“尹照西?”何霏霏正纳闷怎么不是姓赵,转念想起马天里在旁边,不便透露太多信息,便呵呵的笑着:“好有意境的名字,黄庭坚有首诗:‘鸬鹚西照处,相并晒鱼蓑’,是这两个字吗?”
“我妈妈姓尹,我爸爸姓赵,所以我才叫尹照西,取个谐音。”尹照西没怎么关注自己的名字,她的目光穿透两个女人之间的缝隙,想看清她们身后的男人。
她刚刚听到了男人说出的一些危险的词语和句子,诸如“爱”,“不放弃”,里面都有她嫂子的名字。
这个男人,敢对她嫂子说这样的字眼,想跟她哥明抢吗?她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尹照西像宣誓主权一样的抓住江千竹的手肘,“嫂子,你现在身体不方便,我打电话让哥哥来接你吧。”
江千竹忙阻止,“不用,你哥哥今天在卫生厅开会,不要打扰他。”
何霏霏笑眯眯的看着妹妹,“放心吧,我会送你嫂子回去。我是她的闺蜜何霏霏,烟雨霏霏的那个霏。”
尹照西显然并不信任闺蜜,目光扫过闺蜜后,还是牢牢锁住坐在位置上的男人,用疑惑的表情问:“那个人是谁?”
“我的邻居。”何霏霏神态自若,“不重要的人,你不用认识。”
哪料位置上的男人突然起身,阴郁的眼神直穿尹照西,两步走到她面前,横冲直撞的问:“你哥是谁?”
尹照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片刻恢复了神气,这男人凭什么这么嚣张,想公然挑战是不是。
“马天里——”江千竹大呵一声,“你想干嘛?”
“让她哥来。”马天里眼里带着杀气,声音沉沉的,带着不容辩驳的执着。
尹照西不服气的对着马天里,脸上带着天真的倔强:“你是谁?凭什么让我哥来?”
“我是——”
“马天里——”何霏霏阻止了马天里即将说出的话,死命拽着他的手拖到远远的地方,压着嗓子发怒:“你如果不想和江千竹彻底翻脸就赶紧闭嘴。”
马天里转眸望着不远处的姑嫂两人,声音冷得的像被冰冻过:“她到底跟谁结婚了?”
向来游刃有余的何霏霏此刻也被他的声音冷到,吸口凉气回他: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“刚刚他妹妹说了,父亲姓赵,那江千竹嫁的人,姓尹,或者姓赵?”
何霏霏咬咬牙齿,“算我求你了,不要再纠缠江千竹,她婚姻幸福,老公很爱她,你要是破坏了她的婚姻,你也不会幸福的。”
马天里看着何霏霏,脸色阴沉得像是要哭,“我凭什么要让别人给她幸福,我也可以给的。我挣钱来干嘛,没有江千竹在身边,我他妈做什么都没有意义。”
何霏霏愣住,第一次遇到怼不上嘴的时候。
另一边,江千竹推着尹照西的胳膊,“你回位置去吃饭吧,你们那桌的单我来买。”
尹照西极不放心,视线一直追随马天里,“嫂子,有人纠缠你是不是?”
“没有。你不用操心。”江千竹的胃里又开始不舒服,她一手按着胸口,一手安抚尹照西,“快去你朋友那边吧。”
尹照西不情愿的移步,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江千竹,“嫂子——”
江千竹支支吾吾的叮嘱:“最好不要告诉你哥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想他担心。”
尹照西对着江千竹温柔的眸子,抿着嘴唇想了两秒,这么漂亮可爱的嫂子要是让别人抢了去,别说哥哥,连她都不会同意。
“解决?”马天里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江千竹身上,“那你把江千竹还给我。”
江千竹听后—颤,“马天里,你不要胡说,我们只是从小—起长大的邻居。”
江爸爸和江妈妈显然听懵了,心慌意乱的对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,不知怎么劝说。
赵东宸挺直背,高大的个子完全挡住了马天里的视线,说话铿锵有力:“江千竹只是你的邻居,她从来就不属于你,任何人都有权利追求她,她也有权利选择嫁给任何人。”
“你没资格来质问她纠缠她。”
“江千竹现在是我妻子,请你说话注意分寸。”
这时候,楼梯响起叮叮咚咚的脚步声,马天里的父母—前—后的跑进江千竹家里,马父压着嗓音喊:“天里,你不要在江叔叔家里无理取闹,赶紧跟我们回家。”
马天里的眼尾泛红,“不可能,我从小就等着千竹长大后娶她,你们也说过要千竹做媳妇,江叔叔和俞阿姨也都认可我的,为什么她突然嫁给别人了?”
马天里的妈妈扯着儿子的手:“千竹结婚了呀,哪有硬抢人家媳妇的。”
“妈——”马天里哀怨的喊了—声,目光转向江千竹父母的方向,“江叔叔和俞阿姨借给我们家的钱,我会翻倍偿还。你们早就同意我跟千竹成—家人的,房子车子聘礼,你们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,请你们重新考虑把千竹嫁给我。”
“马天里——”
这—声从赵东宸和马天里父母的嘴里同时喊出来。
赵东宸的声音阴冷低沉:“马天里,你是我的高中同学,也是和江千竹—起长大的邻居哥哥。我跟你正式声明,江千竹是我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,我会跟她过—辈子 ,没人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。”
“你跟我回去。”马天里的父亲死命抓住马天里的手臂,“不要在这里发疯。”
马天里倔强的站着—动不动,把希望转向江千竹的父母。
“江叔叔,俞阿姨,我和千竹从小—起长大,我对她—心—意从来没变过,我去挣钱都是为了千竹。赵东宸这种有家世的官家子弟,不过是看到千竹长得好看,三分钟热度而已,会有多少真心……”
听到马天里说得越来越离谱,江千竹从赵东宸的身后移步到能够直视马天里的地方,声调平静柔和:“马天里,攻击别人是无法掩盖你自己的问题和错误的。你当初悄无声息的离开,给家人解释过了吗?你对家人造成的困扰,给家人赔礼道歉过了吗?我从没承诺过你,要求过你,在场的人都不欠你,如果你继续闹下去,你今天在这里的所作所为,就只能是—个笑话。”
江妈妈也忍不住说话:“天里,我也想说几句,你不要—时冲动口不择言,赵东宸不是你说的那种人。借给你父母的六十多万,其实并不是我们拿出来的,我和你江叔叔还没那么大的能耐……”
说到这里,江妈妈停下来,有所指向的看了看马家父母。
马爸爸拽着马天里的手,嘴唇张了又张,马妈妈也是—副欲言又止的表情,面色尴尬的看着周围的—群人。
马天里听懵了,当时父母在电话里告诉他,多亏江千竹的父母借给他们—大笔钱应急,姐夫治病的钱有着落了,从亲戚那里周转的钱也还回去了,学校挪用的公款也补上了。
江千竹咬咬嘴唇,“是,你是打过来了,但是你挪用的公款——”
“我帮你把公款填回去了,不然,你会声名狼藉。”
“至于你爸爸妈妈和姐姐,我父母把他们的存款拿出来帮了一部分,其他的,我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解决的。”
马天里舔舔嘴皮,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几口,“对不起,我确实不知道这边的情况。”
“我父母和姐姐的那些欠款,我早就已经打给他们了,你和你父母帮我的那部分,我马上就全部还给你们。”
何霏霏恨恨的夺过他手里的杯子,“马天里,你拿着那么多钱去做了什么?你现在就好好的解释一下。”
“你爸爸妈妈和姐姐的钱,千竹的信用卡透支的钱,还有挪用的公款,加起来起码有六十万。”
马天里抬手擦干嘴角留下的水渍,移开视线,沉默不回答。
江千竹上下打量他,衣服上的名牌LOGO,手上的品牌腕表,还有刚刚开的路虎车。
她忍不住问:“一年半的时间,你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钱了?”
“难道,你把钱种到土里发芽结果了?”
马天里拿起筷子想夹块菜,在盘子里搅了几下,最终什么也没有夹,握着空筷子,避重就轻地说:“我开了家公司。”
“什么公司?”江千竹紧逼着问:“能马上发财的公司?六十万能马上变成六千万的公司?”
马天里摇着双腿,目光始终不敢与江千竹相对,“正当生意,有营业执照的,我是大股东。”
江千竹失望的垂下眼眸,“你不说算了,我也不想知道。只是你不要再来单位找我,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。”
“我之所以叫你出来问清楚,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我一直拿你当哥哥,我不愿看到你走一条没有希望的路。”
马天里的嘴唇蠕动,指节在桌面不停滑动,最后根根蜷缩在掌心,握成拳头,骨节发白。
何霏霏在马天里面前的桌子上敲了几下,厉声呵斥:“听到没?消失在江千竹的世界,不要再出现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马天里重新抬眸望向江千竹,畏缩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,“我不可能放弃千竹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她是我爸妈认定的儿媳妇,我爱她。”
何霏霏气得从椅子上撑起来,“你疯了不是,千竹结婚了,你和她根本不可能了。”
动静有点大,引来周围桌子的人纷纷转头看他们。
江千竹拉住何霏霏的手,环视周围一圈,提醒她注意影响。
可怕的事情瞬间发生,江千竹的视线居然扫到了熟悉的身影,她希望是自己的视力出错,那应该不会是赵东宸的妹妹。
女孩从邻桌的位置站起来,瞪着眼睛张大嘴,愣愣的与江千竹的目光相对,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走近她,余光扫过她身旁的男人,喊了声:“嫂子——”
“照西——”平日沉静的女人显得有点慌张,暗暗骂了何霏霏一句,这是找的什么吃饭地方。
无法确定刚刚说的话被尹照西听到了多少,她快步走到小姑子面前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尹照西朝自己的桌子方向瞄了一眼,“我跟同学一起吃饭。”
心里有一百个疑问,先问了句:“嫂子,你没上班吗?”
江千竹的脸红扑扑的,表情极不自然,“我们今天歌咏比赛,下午没课,我不用回教研室。”
明明没有说谎,却像谎话连篇。
聪颖的何霏霏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,忙凑过来打招呼:“千竹,这是你小姑子吗?长得真水灵。”
“没有特别想吃的吗?”赵东宸的右手从方向盘拿下来落入她的掌中,将她的指节轻轻捏住。
江千竹摇头,突然泛起恶心,随手拿起座位下的垃圾桶来吐。
那是赵东宸特地为她准备的小垃圾桶,以备她随时会发生的呕吐。
一顿干呕后,她失去了食欲,刚刚赵东宸说起的食物让她更加难受,皱眉挥挥手说:“我不吃饭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赵东宸心疼得一阵一阵的,单手替她捋背,“这几天你吃得够少了。”
回到家中,菜刚好送到门口。
赵东宸把菜摆上餐桌,放好碗筷,江千竹却捂着鼻子朝主卧走去,“你自己吃吧,我吃不下,我想睡觉。”
赵东宸端起米饭,看着江千竹难受,他也没了吃的心情,拿碗装了些鸡汤准备端到卧室去给她喝。
江千竹走进卧室便接到一个电话:“霏霏,等我一下,我上床躺着跟你说。”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和肩头夹着,双手理好枕头和被子后躺上床。
卧室门虚掩着,赵东宸停在卧室门口,听到是她闺蜜的电话,他不想进去打扰,准备等她接完电话再端过来。
迈步正要走开,江千竹的声音隐隐传来,虽然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,他还是听到了她说的话:“马天里回来了。”
他怔住,一手抬着温热的汤碗,另一手的指节垂在裤缝旁,根根发凉。
卧室里的声音持续传来,他不想偷听,怕下一秒会闯进去。
但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,迈不动步子。
“他来单位找我——”
“他不相信我结婚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,就是鬼使神差的出现了。我们明天晚上见个面吧,要不我会烦死。”
“那说好了,不准叫倪沛东一起。”
……
房里的电话还在继续,赵东宸推开主卧对面的书房门,悄无声息的走进去。
打开灯,把盛鸡汤的碗放在书桌上,他坐进椅子里,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桌上放置的一个青花瓷的笔筒。
那是江千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。
去年,姚主任安排她去江西南昌开针灸交流会,顺便去了趟景德镇带回来送他的。
那时,陈主任和姚主任夫妻刚刚给他们安排相亲见过面。
虽然不是初识,但相亲是他们以男女朋友关系相处的开始。
在这之前,江千竹只把自己当作他的学生。
从她读大四认识她,直到她读完研究生,整整五年的时间,她都恭敬的喊他赵老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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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老师——”一个清甜的声音传到赵东宸的耳朵里。
布置好课后作业,赵东宸收起课本离开教室。
回头就瞅到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睛,湖蓝色系带衬衣,牛仔裤,白色运动鞋,盈盈浅笑的女孩甩着马尾向他走来。
赵东宸的眸子一闪,心加急跳了几下,他一眼认出来,这是昨天在课堂上怼了他两句的女学生。
说他不懂日常用语,不学生理卫生,还是个奇葩。
回到家里,他不仅没生气,还暗自笑了很久,从此知道了“大姨妈”为何物。
“赵老师,还你的衣服。”女孩子大方的把手里的运动衣递给他,“衣服已经洗过了,谢谢你。”
“喔,不用客气。”赵东宸从她手里接过衣服,目光扫过她白皙干净的脸,心跳还是漏半拍。
女孩的嘴角有浅浅的梨涡,笑起来尤其甜美,“昨天有点急,我说话不太好听,你不要介意。”
赵东宸摇头,抿了下嘴角,他只是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,但毫不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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