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司泊言带着周薇薇回来了。
智能锁没电关了机。
司泊言走得急,没带备用钥匙,正大力敲门。
周薇薇泛着甜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“嫂嫂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,她好像不喜欢薇薇,我不请自来,嫂嫂会生气觉得冒犯吧。”
司泊言低笑反驳。
“你是我妹妹,我家当然就是你家,更何况,我和她只是订婚,还没领证,她没资格赶走你。”
周薇薇一阵娇羞。
我心底泛起恶心,神色麻木地打开门。
周薇薇眼角弯起,抓着司泊言的胳膊,怯弱道:“嫂嫂,我可以进门吗?”
说完,拍拍嘴巴,懊恼道:“抱歉叫错啦,姐姐,你还不是我嫂嫂。”
她眼中的挑衅快要溢出来。
我无意理会,没有反驳,淡淡让出路。
司泊言很满意我的反应,将手中透明的包装袋递给我。
“薇薇想着你肯定没吃早饭,特地绕路专门为你买的,你不要不知好歹。”
我看了一眼。
各种海鲜刺身将袋子塞得满满当当。
我将袋子放到餐桌上,没有打开。
周薇薇眼中含泪,“姐姐果然不欢迎我,是因为小时候大人总爱拿我和哥哥的娃娃亲开玩笑吗。”
司泊言面色微怒,将人护在怀里。
看向我的眼神阴冷,“别不知好歹,薇薇的好心都要被你糟蹋了。”
我静静地在窗边坐下,迎上第一缕阳光,汲取着暖意。
语气毫无波澜,像在说着最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我海鲜过敏。”
司泊言一瞬间愣神,愧疚一闪而过。
刚恋爱时,我不小心吃了司泊言买的章鱼馅包子,直接进了医院。
他在病床边哭红了眼,发誓再也不让任何海鲜出现在我面前。
才七年,爱情变了质,誓言作了废。
司泊言跑去客厅拿文件。
刚消失,周薇薇的局促一扫而光,抱着双臂环视。
眼神像一头有了目标即将抢夺的鬣狗。
她拿起木架上的情侣玩偶水杯。
“这个玩偶小时候哥哥也送过我,爸妈总说是我俩的定情信物。”
我对她的话无动于衷,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。
她反而冷哼,“神气什么,仗着订婚,就把自己当成女主人。”
周薇薇不断在客厅打转,盯上了我的琵琶。
她笑着走近,手就要碰上。
我快速上前,一巴掌把她的手打开。
“别碰我的东西。”
楼梯传来脚步声,周薇薇又换上面具,双目含泪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琵琶,没有别的意思,姐姐如果嫌我脏,我不碰就是了。”
司泊言心疼坏了,将啜泣的人护在怀中,厌恶地盯着我。
周薇薇不情愿地将人推开。
“哥哥别碰我,你是姐姐的未婚夫,碰我她会介意的。”
听到这话,司泊言对我的愧疚一扫而光,语气讥讽。
“她算什么东西,未婚妻而已,司太太不一定是她呢。”
“想要琵琶,哥哥给你买新的。”
说完,将人公主抱起,摔门出去。
手机铃声猝然响起。
乐团打来电话,“桑宁老师,再跟您确认一下来京市的时间,三天后对吗。”
我应声。
“好,您将购票信息发来,我会安排专人去接您。”
刚挂断电话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司泊言带着怒气道:“什么票,你又要出去表演?”
如果被他知道我要走,肯定会生出更多事端。
“以前教的学生请我过去指导。”
司泊言一家思想腐旧,总认为在外演出是戏子行径,影响他们家的身份。
可当初,司泊言就是在舞台下对我一见钟情。
订婚后,我被司泊言一家逼着从乐团辞职,只是偶尔带带学生。
怒气消散,他点点头,去了厨房。
“红糖呢?”
他不知道在哪,因为上次他这么照顾我,已经是两年前了。
他到处翻箱倒柜,终于找到。
拿着木架上的玩偶杯冲了一杯红糖水再次出门。
透过窗户。
司泊言将玩偶水杯递到周薇薇手中,替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。
周薇薇发现了我的目光,红着脸缩进司泊言怀中,升起车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