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声,景恬脸上挨了一巴掌。
“给我闭嘴,没你说话的份。”景兆阳怒瞪了景恬一眼,随后恭敬的向景天行说道:“还请爹赎罪,孩儿定当严加管教,如若再犯,族规伺候,扔他进那万蚁窟,绝不手软。”
景天行来到景铄门前,仔细查看着孙子,说道:“哼,子不教父之过,你好自为之吧。铄儿伤着了没有,快跟爷爷回去给你看看伤到哪了。”
随着爷孙二人的离去,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。
景恬把刚才所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父亲,对小屁孩这种打打闹闹过家常般的打斗,景兆阳不以为意,怒斥了两句,此事便作罢不提。
可对景恬来说,爷爷过于偏心,同样是孙子,对自己不闻不问,上来就说自己的不是,心里对景铄的怨恨不由得更加强烈了一分。
“早晚让你栽在我手里,野种别让我逮住机会。”嫉妒让人面目全非。
…
景天行拉着景铄回到景铄住处,查看并无大碍后,安慰完孙子,回到了内廷,一同的还有薛智谦。
“今日对兆阳中州之行所说,你有何看法。”
薛智谦回道:“想不到中州也出现了这些邪门妖法,局势看起来变得复杂了,看似一派繁荣昌盛、风平浪静的景象,实则背后危机重重,希望是属下多虑了。”
“唉,我已无力左右这场权势之争,年事已高,现今早就是年轻人的天下,不服不行啊。”
“想当年若不是您…”
“罢了罢了,不提也罢,也许这就是天意,能活到现在,我已知足。”
…
回到房中的景铄,心里一阵暗喜,终于出了一口气,想来景恬今后见了他,也不敢随意的放肆了,感激的拍了拍胸前的。
不过仔细琢磨,还是最好提高修为,靠人不如靠己,这次是运气,下回不一定还能打在蛋上,再说以后但凡碰到别人出手,总不能挺着胸膛拿蛋接招吧。
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内,虽然每日刻苦练习,可丹田始终无法聚气。因此,景铄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掉到了谷底。
为期一月的期限已经来临,今日便是师父检阅成果的日子,想到这儿他就愁容满面,可还是向弄武堂走去。
薛智谦大老远就看见了蔫了吧唧的景铄向他走来:“你是拉裆里了吗,走个路都扭扭捏捏,还不赶紧跑过来。”
景铄支支吾吾的说道:“师父,我…”
“不用说了,你这愁字都写在脸上了,定是没成功吧。”
“我明明都是按照书中所述,仔细认真的做,可丹田总是留不住气。”景铄紧锁着眉头很是不甘的说道。
薛智谦叹了口气,也同样有些遗憾的说道:“有些人的丹田天生残缺,修炼不成也怨不得你。”
景铄拽紧了拳头,咬着牙说道:“请师父传授弟子武修的法子。”
薛智谦摸着景铄的头说道:“武修没想象中那么简单,即日起先教你一个了不起的法子,之后再谈如何武修。”
景铄满怀期待,以为真是多么了不起的法子,只是简单的跑步,不过更加粗暴而已,每日往返崖山五次,做不完不得睡觉。
就这样按着师父所授的法子过了三个月,景铄瘦小的身体明显有了线条轮廓,再也不是之前弱不禁风的样子,从每日轻装往返五次崖山逐步变成,负重五十公斤往返十次。这其中不仅增强了体魄,还锤炼了他的意志力。
…
“什么!断骨,师父你没骗我吧。”景铄难以置信的问道。
薛智谦认真的说道: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为武者的,武者本身就是行逆天之道,这其中还有真武者和假武者的区别。”
景铄更加疑惑的说道:“那二者有什么不同呢,不会只是字面上不一样吧。”
“你懂什么,两者之间可以说天差地别,假武者需经历三个阶段:换血练肉锻皮。这种做法虽然短期内实力猛增,不过最终难以成气候,只会草草耗尽生命源力活不过半百,即便这样还是有许多人练习此法,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实力为尊,你不欺负人,人家就要欺负你。毕竟面对羊群,人人都想做吃羊的狼,没人会想去融入羊群而当羊。”
景铄还是带着疑惑问道:“那什么是真武者呢?”
“你先别急,听我慢慢说,世间流传一句话,宁愿被三个化生镜群殴,也不要和一个化生镜的武者单挑。早年前一次遗址争夺,我亲眼目睹了一个化生镜的高手,被一个化生镜的武者生生耗尽体内的气之后,一把捏碎了脑袋,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。”
景铄难以置信的摸着脑袋说道:“这也太霸道了吧,生生的被人捏爆脑袋,这得多疼。”
薛智谦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:“别打岔,你以为断骨的罪是白受的吗,一份耕耘一份收获,想要人前风光就必须人后遭罪。断骨之痛正是常人无法忍受,才走了假武者之路,这也才是其一,其二那就是所需的材料可不是人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。两者之间看你如何选择了,想得到更多的东西,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,这些简单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。”
景铄若有所思的说道:“师父,我…”
“事关你今后的路走的到底有多远,我也不想左右了你的思想,无论你选择哪一个我都支持,不过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别妄下决定,要不然最后后悔的可是你自己。”
景铄咬着上嘴唇仰起了头,阳光照在他的脸上,长长的睫毛变得虚无了,紧接着整个面庞被光线包围。在薛教头看来好像他要从光里走出来似的,忽然就有了莫名其妙的想法:也许此子并非池中之物。
“师父,我决定了要做就做真的,做假的那算怎么一回事嘛,不管多大的疼我也一定坚持下去,就是疼得咬碎了牙我都不哼唧一声。”
薛智谦捋着胡子欣慰的笑了笑说道:“不错不错,不愧是景家之子,像你父亲是个带把的爷们,要不然我也会心底里鄙视你。”
“师父,你刚刚还说无论我选择哪个,你都支持我,你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玩笑话,不可当真。”
“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。”
“那就不用你操心了,你且先回去,我把相关东西准备好就去找你,你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调整好心态,以最佳状态来迎接你人生第一次最猛烈的暴风雨,到时候像个爷们,可千万别反悔,不然的话我可是会来硬的。”
…
内廷之中,景天行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珠子,眯着眼睛喃喃的说道:“铄儿竟然不能聚气,嘶~不可能的,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,是不是他没按你所说的做,又或者偷懒没做。”
椅子身旁的薛智谦说道:“看样子不像,公子勤奋的很,不是那偷懒的人,这您最清楚。”
“竟会出现这种事,倒教我始料未及,把我剩下的苏合金果榄全部拿去…”
“那可是您…没有了它的压制,恐怕您体内的毒素就要不受控制,万一复发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无妨无妨,苏合金果榄虽有抑制天下奇毒的功效,但它真正的作用是保人心脉起死回生,应当用在它合适的地方。这十几年来,老夫能感受到体内的毒性少了许多,现在不过还残留着一点,对性命已经构不成威胁,只是想要恢复到当年的功力,怕是不可能喽,便宜这小子了,还有把这金刚伏地龙的脊骨一并拿去。”景天行说完,桌子上便凭空出现了所说的苏合金果榄和一条长长的脊骨。
薛智谦看着桌子上的脊骨猛吸了一口冷气:“这就是金刚伏地龙的脊骨嘛,它有着世间最强硬的身子,属下没记错的话,这可是那皇城禁宫内专为各皇子准备的神兽,听闻体内多少沾染着点我龙夏图腾的血脉,您是如何得到的。”
“说来话长,这么多年以来,你跟随老夫从帝国隐退到这临安城,始终对老夫不离不弃,实在是有愧于你,不然倘若你今日还在皇城之内,恐怕现已…”
“您这是什么话,您对属下的大恩大德,属下至死不忘,要没有您,属下早就身首异处,哪还有机会在这同您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