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见裴彻,在我为了弟弟高昂的医药费走投无路的时候,我进了会所,万姐说我这张脸肯定能做一姐。
我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,我想赚快钱替弟弟治病。
想来也巧。
那天在包间里我遇到喝得醉醺醺的裴彻,他见了我将我死死的圈在怀里。
裴彻抵在我的耳畔,带着哭腔,那是我第一次见裴彻哭,也是唯一一次。
他说。
“别丢下我。”
从那之后,裴彻包了我,去哪里都带着我,甚至于高调地对外宣告我的存在,哪怕只是金丝雀,却给了我无上的风光。
他们都说裴彻不过一时兴起,玩腻了就会把我一脚踹开,但三年过去了,我依旧在裴彻身边稳稳地待着。
但这一次,我知道自己该让位了,京圈太子爷心上放着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宋茹接风宴那晚,裴彻喝醉了,给我打了电话,非要我去接他。
替雇主跑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,不过我走到包间外,便看到宋茹跟裴彻抱得难舍难分,我听到裴彻满是哭腔的口吻。
“这次别丢下我好吗?”
我像个看客一样站在门外,宋茹已经看到我了。
她一把将裴彻推开,发脾气似的说道。
“你气我不告而别,气我远走他乡,你想养个金丝雀玩玩,可以我没意见,不过就是个消遣。”
“谁都可以,唯独姜念不可以!”
宋茹一通脾气发的,我只听到裴彻那含糊不清的字眼,说出的话却像是刺一样,扎在我的心上。
“不过玩玩而已,你当什么真?”
宋茹听到这话,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得意:“听到了吗?
姜念,替身就是替身,正主回来了,就等着被一脚踹开!”
她妄图用这话激怒我,却没想到我语气出奇的平和。
踹开就踹开,一个臭脾气的雇主罢了!
“说完了吗?
我接裴彻回去。”
我心底有些不爽又补了一句,“他非要我来的,不来还闹。”
宋茹被我的话气得不行,她说我这是在强行替自己挽尊。
但我懒得理她,将裴彻带回了车上,我看着倒在一侧醉醺醺的裴彻,嘴里喃喃着什么。
从这个角度看裴彻的脸,乖得不像话,我没忍住,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,窗外车水马龙,我在窗户上唯独看得清裴彻那张脸。
当晚,我便主动收拾东西替白月光腾出位子,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,心底隐隐有些不舍。
毕竟这么好赚钱的雇主实在难找,这三年我在裴彻的庇护之下,还清了所有的债务,也给弟弟找到了好的医师,我没有蹉跎时光,也在好好上学。
我拉着行李箱下楼,却在玄关处看到了红了眼圈,满脸怒气的裴彻。
“姜念,你在闹什么?
总耍这些小性子有意思吗?”
裴彻质问我,他觉得我这是在故意作给他看。
我笑了:“正主回来,合同结束,这是你跟我说的。”
“不准走。”
裴彻夺步到了我的跟前,他今晚喝了不少,醉醺醺的将我搂在怀里,许是把我当成了三年前不告而别的宋茹。
裴彻是圈内出了名的太子爷,却也有求而不得给别人当狗的时候。
他死死的攥着我,在我耳边说道:“你敢逃,我就打断你的腿,把你锁起来!”
裴彻说话发了狠,我知道这是他想对宋茹说的心底话。
但这样疯批的话不得把白月光吓坏。
我知道裴彻性子偏执,由着他闹,这三年,我摸清楚了他的脾气跟底线,也感谢他护我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