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住疼痛难忍的小腹,绝望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真的只是妹妹吗?
三个月前,宋欣怡回国。
我这才知道男友口中在外留学的妹妹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,而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小青梅。
宋欣怡回来后,我才发现对我苛责的婆婆也会露出宠溺的笑容。
虾肉是有人亲手剥壳的,水果是可以被喂到嘴边的。
但为宋欣怡做这些的,是我的枕边人。
顾及面子,我硬是忍到了回家才发作。
“你和她都是成年人了,你还是已婚的身份,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吗?”
“我就是把欣怡当做妹妹看待,好几年没见,为她做点小事儿,你至于小题大做吗?”
那是我们结婚以来爆发最严重的一次争吵。
眼泪簌簌地往下掉。
我不懂年少时说只会爱我的男人,怎么会变成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?
我擦干泪,甚至已经想好了要离婚。
“以后我都听你的,别哭了,再哭就成小花猫了。”
在傅思博的无奈叹息中,我终究还是软了心。
从青春恋爱到步入婚姻殿堂,我和傅思博的这一路走得太幸福,以至于我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手。
可被雷声吵醒的那个雨夜,谢思博弃我而去。
亮着灯的书房门甚至没来得及关上。
一种莫名的第六感让我走进了这间谢思博从来不允许我踏入的禁地。
在他的书桌上,是还未收起的数百张往返伦敦的机票。
伦敦,正是宋欣怡留学的地方。
我和谢思博也不过认识五年,他为见宋欣怡奔赴千里却已经坚持了六年。
那一瞬间,失望感扑面而来,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我拿起手机,机械地拨通谢思博的电话。
一次不接,我就打十次。
终于,在我的坚持不懈下,谢思博终于肯接通。
“温凝烟,你到底想干什么?
大半夜的不睡觉吗?”
窗外雨下得瓢泼,浇得我内心一片荒芜。
“你呢?
你又在干什么呢?”
电话那头顿时陷入沉默。
女人娇气的声音却传了过来。
“思博哥哥,我害怕,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吗?”
凌晨雨夜,孤男寡女。
就算谢思博再拿兄妹之情说事,我也不会信了。
我挂断电话,在客厅熬了一整晚,没等来道歉的男人,却看到了宋欣怡充满炫耀的朋友圈。
“和别人谈恋爱哪有和竹马在一起甜?”
配图是男人在厨房忙活的背影。
相恋两年,结婚三年。
连洗碗都不会的男人,此时在另外一个女人家中亲手为她准备三菜一汤。
我试图从贫瘠的回忆中找到半点谢思博爱我的痕迹。
可是对比他对宋欣怡的体贴照顾,我突然发现从前觉得他爱我,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,以至于他口头上的安慰都被我视作温柔。
我利落收拾行李,搬出来住了将近三年的家。
在我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和谢思博的感情时,生命的种子却在我的子宫内悄然长大。
分居的第二个月,谢思博来找我了。
“凝烟,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?
但是你告诉我,我会改的。”
真的会改吗?
我有些犹豫。
可我不想腹中的孩子像我一样,从小因为没有爸爸而被同学嘲笑。
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:事不过三,再给谢思博最后一次机会。
就是因为这一次心软,我害死了自己。
也害死了未能出世的孩子。
那些原本属于我的温暖和希望,似乎正随着疼痛一点点流逝。
手指和脚趾逐渐失去了知觉,变得麻木而僵硬。
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,我拨打了无数个求救电话。
可是救援队离我太远了,他们说会尽快安排救援人员。
最终,寒意彻底淹没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