谪姐沈闲月被当朝摄政王看中,可他生性暴戾阴毒,盛京人人都怕他。
谪姐哭天抢地不愿嫁。
于是在新婚前几日,父亲便找来术士将我与沈闲月换脸。
从此我变成了她,替她嫁给了摄政王贺叙。
可到了最后,他却俯在我膝上道“竹心,其实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。”
可惜一切都太晚了。
再次睁眼,头还是晕乎乎的。
依稀记得,前日我喝了丫鬟送来的一碗绿豆汤,便开始头晕,意识模糊。
恍惚间,我仿佛看到沈闲月推门进来,身后跟着一位黑衣男子。
我的脸怎么有点疼,还有点紧绷,像是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皮肉。
我走到镜子跟前,只一眼,便惊呼出声。
镜子里我的脸,竟变成了沈闲月。
一时间我竟分也恍惚,我到底是沈闲月还是沈竹心。
不过看着脸颊旁细微的伤口,我明白过来,此时我和沈闲月换了脸。
惊魂未定时,嫡母推门进来,身边跟着的沈闲月此时用着我的脸。
嫡母趾高气昂,告诉我以后我就是沈闲月,我要嫁去摄政王府,替沈闲月服侍那个阴晴不定,脾气古怪的贺叙。
她告诉我,有幸使用沈闲月的脸,是我的荣幸。
能以沈家嫡女的名义出嫁,也是我的福气。
我本想反抗,可她命下人拉出了我的母亲。
母亲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,丝毫不顾及她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,她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。
嫡母告诉我,沈闲月不肯出嫁,但摄政王贺叙要求娶,谁也不敢违背。
所以便选了和沈闲月形态样貌都有些相似的我。
再加上术士的换脸之术,我与沈闲月,便更加相似。
于是我便成了嫁给贺叙。
她还要让我闭紧嘴,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,我母亲的性命,便难以保全了。
我知道嫡母的狠辣和父亲的冷漠,所以只能照他们说的做。
为了母亲,我开始每日认真敷药,尽量让伤口好的快一些,这样母亲就能少受点苦。
不出半月,我的形态容貌,和沈闲月如出一辙,我成了一个合格的替死鬼。
到了我与贺叙成婚的日子,不,是沈闲月与贺叙成婚的日子。
临走时沈闲月拉着我的手,她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。
“妹妹,既用着我的脸,便要做我应该做的事,这张嘴也要少说话,不然你那娘可要受苦了。”
她们不让我见娘最后一面,却只让我好好成亲,伺候好贺叙。
夜晚我坐在婚床上,盖头下面是一张毫无生机的脸,既不悲伤也没有喜悦。
因为术士说,泪水会使伤口难以愈合,所以我不能哭。
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,有个脚步声缓缓靠近,想是贺叙。
他掀开我的红盖头,此时我我低着头,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双男人黑色的婚鞋。
他用手指缓缓勾起我的下巴,使我的脸正对上他的目光。
他盯着我看了好久。
“你就是沈闲月?”突然他开口,吓了我一跳。
“是,王爷。”
我顺应他,谄媚的笑着乖巧的答道。
我原以为他大张旗鼓的求娶沈闲月,便当真是爱慕极了。
可他今日之举措,却全然不像爱慕的样子,倒像是质问一般。
“你是沈大人唯一的女儿?”我竟有些诧异,因为我从小便养在乡下,因为沈闲月母亲不喜欢我娘,也不喜欢我。
我娘身边又没有亲人,除了我爹便无依无靠,可我爹也向着他的夫人,根本没有把我和娘的死活放在眼里,我便一直在乡下养着。
后来我在乡下养到快八岁时,不小心掉下了山崖,便记不起来从前的事了。
医士说,这是失忆症。
然后可能因着我伤势惨重,我爹才把我们母女接回府上,找了郎中医治,才捡回一条命。
但嫡母强势,我和娘在沈家过的连下人都不如,外人只知沈闲月,不识沈竹心。
贺叙今日这样问,莫非是听说了什么,可是嫡母明明吩咐过,任何人不得承认我为二小姐,只把我当做普通奴才,甚至连有些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我。
“是,摄政王殿下,我沈家只有唯一一个女儿,便是我。”
我不敢随意乱说话,母亲还在沈家,若我有什么差错受苦的便是母亲。
“好吧”贺叙语气似乎有些遗憾和不甘,或许还有失望,不知怎的,我竟如此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