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怪我心狠,我这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作为学姐,我不能看着你走上歪路,成为不择手段欺负弱小的坏人。”
“如果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那就去给周宣道个歉,那么我们就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,不向学校举报你的所作所为。”
我和段梦怜认识多年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
可是却觉得她仿佛陌生人一样,脸上挂着我看不懂的冰冷神情。
上一世她为了贫困生,亲手将我关进空无一人的教室反省,我被关了三天,又饿又渴,生命几尽枯竭,她却都没有来看一眼。
我抬眼看她:“你能肯定一定是我推了周宣吗?”
段梦怜想也不想地开口。
“不是你还是谁?周宣是我学生会的亲学弟,他家里的情况我最熟悉,他很小的时候死了爸爸,妈妈又瘫痪在床,只能靠学校给的奖学金和兼职维持生活。在这种情况下,你还要去抢他的奖学金,不就是在故意针对他吗?”
我反驳道:“可奖学金分明看的是成绩,谁第一名就归谁,我有什么错?难道就因为他是贫困生,所有人都要让着他?”
段梦怜愣了愣,皱着眉说。
“你平时吊儿郎当的,也不爱学习,怎么可能考那么高的分数,肯定是用了什么下流的作弊手段。再说你也不缺钱,争那点奖金是为了什么?”
我苦笑一声,当然是为了她啊。
段梦怜非常喜欢一架钢琴,可是它价格昂贵。
我陪她去逛街时,看到她总在商场里面摸半天还恋恋不舍,我便发誓一定要拿到奖学金,在她生日时买下来作为礼物送她。
为此我不惜牺牲了大半的睡眠时间,去钻研枯燥无聊的课本和理论知识。
可现在只因为贫困生的一句诬陷,就毫无理由地质疑我用努力换来的奖学金,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。
我不禁感到心冷。
段梦怜以为我的沉默代表不认同,语重心长继续劝解。
“周宣一直在医务室里打哆嗦,校医说他受了惊吓,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,可能要接受长期的心理治疗,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。”
“你居然还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,不断地转移话题、推脱责任,你的良心去哪里了!”
我再次试着向她解释:“梦怜,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,你觉得我可能会做这种事吗?”
可段梦怜非但没有动容,反而眼神愈发冷硬。
“认识多年又如何,还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我看你就是个伪君子。”
闻言,我笑了,我明白无论怎么努力,她都不会再相信我。
于是放弃了辩解,点了点头,反而说:“好,我会向周宣道歉。”
我知道如果我再拒绝,她一定又会像上辈子那样,将我关进教室。
所以我妥协了,毕竟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,是离开这里,远离周宣。
段梦怜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:“这还差不多,只要这件事结束了,以后你还是我的朋友……”
我打断了她:“不用了。”
段梦怜顿在了原地,猛然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