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北闯进来,春杏当即拦在姜宜笑身前,一脸警惕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姜宜笑没起身,冷淡扫他一眼,“好大的阵仗。”
谢允北本来还在生气,结果被姜宜笑冷淡地扫了一眼,心底怒火诡异地熄了熄。
姜宜笑生得好,面庞昳丽,身段姣好,原先她总是温温柔柔,便少了几分锐气。
今日她冷下脸,倒是添几分风情。
谢允北一顿,“明钊病了,你做母亲的,怎么能无动于衷?”
姜宜笑讽刺地扬起笑,“怎么,你不找罪魁祸首,反倒找上来我?是我将陈惜惜绑起来给他熬的药膳,是我掰着他的嘴灌下去的?”
她心底嗤笑,面上神情更冷,“什么事情都要算计在我头上,谢大人好大的官威!”
谢允北一怔,望着她面上浅淡的怒意,倒是生出几分软,叹口气道:“笑笑,你最是懂事,何必闹到今日这一步?”
他望着姜宜笑娇媚的脸,不禁柔下声道:“算了,今日的事不怪你,但是明钊却是你的孩子,你现在去看一看吧。”
“笑笑。”谢允北一脸深情,上前要牵着她的手,“这段日子你母亲过世,我能理解你的伤心,现在你去看看明钊,这些日子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。
“我发誓,无论如何你都是谢家的主母,我原谅你这几日的过错。”
此话一出,屋里的人全都愣住。
就连春杏也忍不住转头,看向姜宜笑。
姜宜笑心底忍不住冷笑,面上神情却更冷。
一笔勾销,原谅她?
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?
姜宜笑一时间被谢允北这句话恶心得抿唇,拿起一旁的茶水浅啜一口,才压住那一股反胃。
“笑笑。”
谢允北见她愣住,还以为她默许,于是直接伸手要抚上她的脸。
姜宜笑一躲,猛地起身后退,冷淡道:“谢大人说笑,如今谢家当家的是陈惜惜,主母自然也是她。”
“笑笑!”
谢允北声音稍重,“你不要再使小性子,我如今这般地位,后院怎么可能还如原先一样,只有你一人?”
“是了。”
姜宜笑唇角微扬,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,“你原来也承诺过,此生绝不纳妾,只我一人。你刚违背诺言,又许下新的承诺,难不成我还要信你?”
谢允北脸色一僵,觉得丢了脸,顿时面色一沉,“姜宜笑,你也清楚我如今的身份,若是再闹下去,你就不怕的休了你?”
姜宜笑忽地噗呲笑出声,看着他淡声道:“那你休。”
她清楚,谢允北就是将她贬妻为妾,都不可能休了她。
如今她父母双亡,手上拿着姜家的全部家产,他如何舍得放走一个金疙瘩?
姜宜笑思及此,眼神更冷。
这更好,他舍不得休她,更不愿给和离书。
但她都不稀罕,姜宜笑要休夫!
“你!姜宜笑,是你不要这主母之位的!”
谢允北恼羞成怒,对上她眼底的清明,莫名心底发虚。
但姜宜笑父母双亡,除了谢家,她又能去哪里?
谢允北想到这里,心里又安定下来,故作冷漠道:“你自己好好反思。”
姜宜笑看着他无能狂怒,眼底流露出几分嘲意。
……
一夜结束,陈惜惜脸色憔悴,一身脏得像是刚从泔水里捞出来,又酸又臭。
她从谢明钊的院子里出来,连忙收拾了一会儿就去找谢允北。
今日谢允北休沐,她若是不去,就怕姜宜笑将人勾走了。
跨进门,她看见谢允北就在院里走神,不由得心底一松,委屈上前道:“表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