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苕长从小性格就跳脱,说起话来,油嘴滑舌的,长大后又喜欢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,每天下了工立马就往村尾的小破屋钻,不是打牌就是抽烟喝酒,看着就不像正经人。
不过这小子歪门邪道有点路子,要不然沈母也不能找他,看大闺女的不屑的小眼神,“这事我想了一宿,还是找他比较靠谱,他十里八乡都有认识的人,又是自家人,口风紧。”
沈苕溪还是一脸不服气,美丽的大眼珠子骨碌碌转,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。
沈母就当没看见,明白的很,就算她问,沈苕溪也不会说,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,谁都没别想从她的嘴巴里撬开,和老三,就是两个极端。
这边,沈苕长美滋滋的揣着二婶给的五块钱回家,路上碰到一小老太太,赶紧过去扶着,“奶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我出去溜达溜达,你二婶刚刚叫你干什么去了?”沈奶奶狐疑的看了眼孙子,好奇的问。
沈苕长口风是真的紧,就算是自己奶奶,也没把沈苕溪的事说出去,“没干什么,给了我一把瓜子,我都揣兜里了呢,就想着带回来给你和爷无聊的时候嗑嗑。”
瞧瞧,要不说,沈苕长这么混着,家里人没人讨厌他,这小子和沈苕溪一样,嘴甜的很,喜欢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死的都能说成活的。
明明是打算拿去打牌的时候吃,这会又用来给长辈献殷勤,偏偏沈奶奶就吃这一套,被哄的眉开眼笑,“我不吃,你留着自己吃,要是不够,来屋子,奶再给你拿。”
悄悄的跟沈苕长小声的说,“奶那有——瓜子,花生,都有!”小老太太富裕的很,子女孝敬点钱就愿意拿去买零嘴,然后放起来,自己悄摸的吃,就偶尔会给几个孙子拿一点,孙女是不可能,这也是沈苕溪不愿意讨好她的原因。
沈苕长挽着沈奶奶,用撒娇的口吻,“我就知道奶你对我最好了——”接着又随意的哄了老太太两句,才分开。
沈母想深入了解刘江的性格,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反正能打听到的,都是挺踏实能干的一个小伙子,在村子里风评一向不错,就连刘父刘母也很多人表示人不错。
沈苕长拿着沈母给的钱,又是散烟又是请喝酒,别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你干活,总要有点好处才行,他懂得这个道理,要不然他在那一圈也混不开。
不过他自己当然也要落一点烟酒钱。
牌桌上,沈苕长讨好的看着和自己玩的好的几个哥们,“这事还是得麻烦你们帮我在盯盯。”
沈兴运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,无奈的叹气,“我们都帮你打听过了,人也盯了两三天,就是一个老实人,每天除了上工就是回家,连抽烟喝酒的坏毛病都没有。”
他们又有些好奇,给谁家相看呢,沈苕长这么上心,“你家谁看上了?不会是沈苕溪那丫头吧?”
沈苕长肯定不能说,关乎家里姊妹清白的事,就算他看沈苕溪那丫头不顺眼,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恶心人,“我哪儿知道,别人给我钱让我打听的。”也不管他们信没信,赶紧转移话题,“打牌打牌。”
沈兴运几人一听拿了钱,不放过他了,开玩笑的说,“好呀,钱你拿了,事我们干,你小子太滑头了吧,还打什么牌呀,是不是该请我们吃肉,要不然这事我们可不干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