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嫁的路上遭遇山匪,赶到京城时早已过了吉时。
谁知我刚报上闺名就被门房赶了出来。
说是状元郎和平南侯千金刚刚拜完堂。
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明明我才是侯府千金。
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名嫁我的未婚夫?
送亲的队伍被山匪冲散,我和丫环小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了山匪的围堵。
凤冠霞帔实在笨重,被我不得已丢在半路。
紧赶慢赶到了京城,才发现自己灰头土脸,完全不成体统。
临行前父亲特意嘱咐过,成亲是大事,万万不可误了吉时。
眼下时间紧急,实在顾不得找客栈梳洗更衣,只好先赶去状元府。
没想到我刚报上闺名让门房通传,就被一众家丁围观嘲笑。
“哪里来的叫花子?
竟敢冒充候府千金!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赵小姐和状元郎已经拜过堂了?”
小玉惊愕地瞪大双眼:“怎么可能?
我们小姐才是侯府千金……”又是一阵哄笑。
“要不是今日状元郎大喜,早将你们打出去了。
快走快走,我们忙得很,没空和你们磨嘴皮子!”
小玉还想争辩,我对她摇摇头,拉着她走进旁边的窄巷。
“小姐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
咱们还没搞清楚就走吗?
难道就这么算了?”
“当然要搞清楚!
正门进不去,咱们走后门就是了。”
此时,前院正热闹得很,婆子丫环都去凑热闹了,后门无人把守,我们很顺利地就进了状元府。
我们到下人房里找了两套干净衣服换上,径直去了前院。
一袭红袍的状元郎林敬亭正穿梭在席间敬酒。
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,此时的他红光满面,谈笑风生。
我走到近前,拦住他的去路。
“林公子,你的新娘并非侯府千金,你娶错人了!”
林敬亭怔了怔,皱眉道:“你是何人?
如何知道我娶错人了?”
众人闻言皆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,喧闹声也渐渐平息。
小玉正要开口,被我眼神制止。
林敬亭大笑:“我和侯府的赵小姐见过好几次面,怎么会连自己娶的人是不是她都不清楚?
倒是你们,平白无故穿着下人的衣服来闹,到底是何居心?”
他没等我说话就命家丁把我和小玉赶出去。
见过几次面却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,我真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。
小玉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“林公子,不信您可以找人快马加鞭去找侯府的人对质……”林敬亭冷冷道:“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,不与你们计较。
来人,把这二人撵出去!”
宾客们也纷纷起哄,嘲笑我们是失心疯。
我甩开家丁,肃然道:“林公子,我与你通过书信,你就应该记得我写过的第一首藏头诗,愿君顺意!
若我是旁人,又怎么会知道这个?”
林敬亭嗤笑道:“说不定你是小贼,进赵小姐闺房时翻到,也未可知啊!”
我正欲再次自证,新娘匆匆赶来。
众人低声议论起来。
“新娘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?
不好好待在新房,跑来这里做什么?
这不合规矩啊!”
“夫君都要被别人抢走了,哪里还坐得住?”
“待会儿她们不会打起来吧?
这下有热闹看了!”
那名女子凤冠霞帔,长得倒是极标致,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。
她走到林敬亭身边,柔声道:“夫君,我听说有人冒充我上门闹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