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敬亭指了指我:“就是她!
自称是平南侯家千金!
你说可笑不可笑?”
发觉他并没有信我半分,女子似是松了口气,转头看向我时,眼底隐隐划过冰寒。
“你是何人?
为何要冒充我?”
就知道她会这么说,我不紧不慢道:“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!
成亲可是大事,你就不怕东窗事发,把命赔进去?”
女子怔了怔,得意道:“清者自清,我怕什么?”
我心中冷笑,希望她可以一直这么自信下去。
我扬眉看向林敬亭:“林公子可知赵小姐的生辰八字?”
林敬亭一脸茫然,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“这位小姐,你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!”
我突然转向那名女子,她一时有点儿慌,支支吾吾道:“我的……生辰八字……这种事……怎么好当众说?”
“这有什么不能说的?
莫非你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?”
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到她的身上,她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,凝眉沉思片刻才勉强吐出两个字:“七月。”
竟然被她懵对了。
我正欲追问是哪天,林敬亭厉声道:“够了!
我的夫人凭什么为了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自证清白?”
宾客们看我并无心虚之色起了疑心,纷纷要求林敬亭莫要阻止我。
新娘红着眼眶,怨毒地瞪了我一眼,抚额道:“夫君,我头痛目眩,你扶我去休息吧。”
她大概需要一点儿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我。
可是,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呢?
“冰兰……”我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,她立刻顿住脚步。
当初赵林两家定亲时,我曾去城外的白马寺上香,无意中碰到儿时的小姐妹,我们便聊了起来。
当时有个卖花的姑娘一直站在我们身边,只能看到她的侧脸,印象并不深。
后来她家里人去找她,喊她冰兰,我才因这个别致的名字记住了她。
听到她说话的声音,我才想起好像在哪儿听过,便出声试探。
林敬亭皱眉:“夫人,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
“头太痛了……”正好被她遮掩过去了。
不过,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。
我故意拔高声调:“冰兰姑娘,你这是心虚了,想溜吧?”
女子折返回来,面带怒容:“谁心虚了?
你胡说八道!”
“赵小姐在杭城可是出了名的才女,精通书画音律,你随便展示一样,也好让我心服口服!”
“你让我展示书画音律,我就要展示吗?
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她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。
我环顾四周,慢声道:“你不是说我无理取闹吗?
现在就让众位宾客做个见证,证明我有意冒充你!
怎么?
不敢?”
“有什么不敢的?
只是我今天身体不适,手腕无力……素闻赵小姐吹画一绝,这总用不到手吧?”
我说完,立刻让小玉取了笔墨纸砚来,放到空桌上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所谓吹画,就是滴一团墨在纸上,只靠吹气使墨晕开,再加以颜色点缀。
女子面色一白,强装镇定:“当着这么多人,让我张嘴作画,成何体统?”